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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过雪的青石板路有些湿滑，急促的脚步踩过积雪发出咯吱声。仗着身量优势萧沉只要微垂下头，便能轻易将温怡卿的面容纳入眼底。
正如现在，少女将小巧的下巴和脸侧都埋进墨色狐裘里，只露出一双眼被风扑得半阖。皮囊还是那副皮囊，可不管怎么看，萧沉都快要想不起数月前纵情声色的太后模样了。
“我以为依你的性子，会反对我将琅沐要来。”温怡卿踏过门槛，看着侧殿的匾额近在咫尺，紧闭的门扉看不见一丝光亮透出。
萧沉不置可否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没有半分闪烁：“这是你想做的事，我无权干涉。”
她停下脚步站定在门口，终于展颜笑道：“我越发觉得我们就是同一类人。”
看着温怡卿明媚的笑容萧沉愣了一愣，他轻颔首唇角微弯，修长的指节抵在门扉上轻轻一推。
“从前的我与你很像。”
还没品味出话中深意，温怡卿便被扶着走了进去，她听见煎药的沸滚声，元穗不带感情的劝阻声夹杂着琅沐有气无力的低斥声。
“你想去哪？”温怡卿眉心轻蹙，快走几步抬手掀开阻隔大殿与内室的薄纱。
她只是站在那，语调不高不低，却让情绪激动的琅沐一下子冷静下来。
琅沐一身单衣跪坐在地上，煞白的脸上布满清泪，憔悴得让人难以将她和昨夜赤手空拳降住白虎的美艳女子联系在一起。
她看见温怡卿的身影就急忙直起身子，用双膝朝前跪走几步低头深深弯下脊背：“多谢太后娘娘出手相救。”
地毯上还堆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带血布条，血腥味混着草药的苦涩直冲鼻尖。
温怡卿扫了一眼，示意元穗先将人从地上扶起，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对琅沐的道谢没有太过热切。
“你也知道我并没有救你的能力，”她松开萧沉的手落座在一旁，小臂搭在桌沿审视起琅沐，“你该谢的还是摄政王。”
萧沉远远地站在薄纱前，端详着温怡卿这似曾相识的神态和语气，微眯起双眸。
琅沐顺从元穗搀扶的力道坐在床上，眼底蓄满泪水顺着脸侧滴滴落下：“妾的命抵不过贵人们酒后席间的一句玩笑，可太后娘娘善心一片妾如何能不谢。”
温怡卿沉默良久，看着琅沐激动的神色不似作伪。
“听萧大公子说你是坊间有名的驯兽女，如今我放你归民间，但永不许你再入京都或是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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